唐尼很快就又打了个来回,带回了针线与布匹。有了现成的材料,夏轻轻松松就将几件麻袋衣改成了妖精们各自喜欢的样式。由精妙的设计与手艺缝出的这些粗布衣就像是风格特别的艺术品一样。那几件破破烂烂的丝绸衣服也没被浪费。夏把它们撕成小片,配着粗布的余料做成了发带,领结之类的饰品。
把这些做完时,时间已是中午了。简单地用干粮解决完午餐的问题,四只妖精和唐尼便继续踏上了他们的旅程。
嗯,依旧是用走的。
“既然你会飞,为什么我们不一起飞去王都呢?”
夏从来不会把话闷在心里。没走出几步,她就很直接地对唐尼问道。
“我的骏马可飞不起来。若是叫人看到我扛着这老伙计一路飞过去,那绝对会成为一个笑话。”
唐尼拍了拍那老驴子的脖子,就像是在看一位老朋友一样。
“是吗?可我们来这片大陆的时候就是一路扛着船和阿斯克洛飞过来的啊。”
秋对人类的笑点感到疑惑。
“阿斯克洛?那个符罗维嘉斯家的冒险者吗?大概没人会笑话候爵家的少爷吧。但我若是真要飞过去,那我与骏马同行的意义也就没有了。那可不像是个勇者做的事。”
唐尼轻笑着说道。
“可你现在还没当上勇者呢。所以暂时随意一点也没什么嘛。”
秋吐槽道。
“那怎么行?要是我现在出了丑,等我当上勇者之后,这些事还是会被人知道呀。”
唐尼在面子问题上的立场非常坚定。
“总之,这一路我必须跟着我的骏马一起走过去才行。”
就这样,在唐尼的坚持下,原本只需不到一分钟就飞得到的小镇几人硬是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这小镇与烂尾港相比就小得多了。在这种商业并不发达的地方,镇上的居民大多是些手艺人。镇子没有围墙,粗糙的石板铺成的仅容一辆马车通过的小路便是区别小镇与四周村落的标志了。唐尼到了这儿,第一件事并不是找住处,而是径直奔向镇上的冒险者公会。
所谓冒险者,说白了就是业余佣兵。他们并不隶属于那些在佣兵协会登记过的佣兵团,而是选择单独行动。冒险者协会就是佣兵协会专门为这些人设立的附属机构。既然可以赚更多人的钱,何乐而不为呢?
想成为冒险者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即使是个普通农民,如果哪天突然想捞一笔,也可以去接个简单的委托碰碰运气。至于这些人可能遇到的危险,冒险者协会根本不会考虑。反正他们管只收中介费和服务费。要是有冒险者在任务中死了,那只能怪他自己对自己的身手没点数。
毕竟,佣兵协会自己也是一群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赚钱的人。
当然,如果委托人对任务设有门槛,那就另当别论了。大部分委托人在发布较为危险的委托时都对接受委托的人在佣兵协会设立的考试中的评级有所要求,以免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去耽误时间。
“今天有什么委托吗?要最值钱的那种。”
唐尼将他的老驴子拴在协会门外,推门走进冒险者协会的大厅,对柜台后的侍者问道。
冒险者协会一楼的大厅同时也是个酒吧,给来这儿的冒险者以及一些路人提供一个休息的场所。几个在坐的闲汉听到唐尼这么一句话,纷纷笑了起来。
“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急着寻死?光靠一身漂亮的装备可对付不了高难度的委托。”
一个拿着钢矛的肌肉男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这可说不准,看他还带了四个小姑娘,没准是哪来的少爷,后面还跟着专门的打手呢。”
另一个衣着华丽,却又俗不可耐的暴发户怪声怪气地说道。
“别扯这些了。这里的几个高级委托都要求B级以上的评级,要是没点实力根本接不到。
而且,最值钱的那个委托是个赔本买卖。唉,就算他真有这能力,肯定也不会接。”
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位背着长弓的独腿男子对此倒是没什么兴趣。也许,他是早已见惯了这种事,以致于既不会傲慢,也不会担忧了。
柜台前的侍者这时有些尴尬。总有些年轻人喜欢高估自己,觉得自己能靠些小聪明处理高难度委托。但本着来者是客的服务精神,他还是态度很和善地指了指背后公告牌一角上贴着的一张委托。
“这个,为镇长寻找晨金草的草籽。委托人要求有A级评级……”
“那就这个了。我是A级。”
唐尼从衣服内侧缝着的一个皮袋里掏出一块钢质的方牌,大大方方地扣在柜台上。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在笑话唐尼的壮汉和暴发户盯着那钢牌,眼睛瞪得溜圆。
“喂,我说,那小子是在吹牛吧……”
拿着长矛的壮汉绕到桌子对过,低声在他的弓箭手朋友耳边嘀咕道。
“评级钢牌是有魔法刻印防伪的,一验便知真假。那个刻印是由老狸子弄出来的,除非有S级的魔法造诣,否则不可能仿制。”
那弓箭手呷了一口麦酒,沉稳地回答道。
那侍者也是完全没想到面前的少年竟然是位有着A级实力的高手。他赶忙接过方牌,向牌中注入些许魔力。随后,就如那弓箭手说的一样,方牌上亮起了一枚蓝色的刻印。
“这个就是防伪标记吗?竟然还会发光诶!”
夏凑在一边,直勾勾地看着那牌子。
“嗯,是的。有这个标记就是真品。”
侍者很礼貌地对夏回答道,并尽量让自己显得对夏的翅膀不是那么好奇。然后,他拉开柜台下的抽屉,拿出几张用细线穿在一起的羊皮纸递给唐尼。
“这是委托的具体资料,。”
“咦?就是要找这个?”
秋仰头看着纸上的图像。那是一棵茎叶略显短小的植物,在弯曲的草茎的顶端,长着一个像是铜钟一样的暗金色花朵。
“这个我见过。在我们家那边有挺多的。”
春对秋说道。
“如果这片大陆上也有的话,我们也帮着找一找吧。听上去应该不难。”
“不,后面这页上说,野生的晨金草在符沃罗卡已经非常罕见了。现在要采得去符沃罗卡东边的无主荒原……时限一年?这貌似不是仅靠武艺就能轻松解决的啊。”
唐尼一边往下看,一边直皱眉头。
“我刚才就说了,这就是个亏本买卖。这委托虽然值100枚金币,但要是你真能找到晨金草,随便收集点草籽卖给炼金术士们也不止这个价。”
那弓箭手不知何时也撑着拐杖走近了过来,对唐尼说道。
“镇长的儿子中了诅咒,需要用这种材料驱散,但又没钱去炼金商店里买人工培育的晨金草,才整了这么一出。不过,你们也用不着专门为此而去做慈善。要是真有去无主荒原跑一圈的时间和本事,去大城市找点别的委托能挣至少几倍的价钱。”
“诅咒?春不是会治疗嘛?要不,我们试试去直接治好他?”
秋听了事情的原由,立刻有了自己的主意。
“嗯,可以啊,这样也就不用跑去荒原上采药了。
委托上写镇长家在哪了吗?”
如果正好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妖精们还是愿意帮一把的。就像是当初帮助阿斯克洛一样。这完全与委托无关,仅仅是她们想要这么做罢了。
不过,听了春的话,那弓箭手却连连摇头。
“小姑娘,你还是算了吧。那可不是普通的诅咒。那是被魔王之手的成员伤到的。那些邪教徒事实上已经不是人类了。他们的诅咒,如果不用晨金草这种名贵的炼金材料,估计只有圣光教会的几位主教能解开。即使你们都有A级的实力,也没用的。”
“什么?魔王之手?为什么镇长的儿子会碰上那些怪物?”
唐尼惊讶地问道。
“镇长的儿子以前是北方渊泽要塞的一位士兵,而魔王之手的活动范围,基本也都在北方。”
独腿的弓手有些伤感地回忆道。
“那时,我跟他是同一支队伍里的战友。半年前,我们受命去剿灭一伙边境土匪的时候,遇到了魔王之手的人。当时谁也没想到那群土匪背后是由魔物所控制的。由于派遣的战力不足,那次行动中,我们的小队几乎全军覆没。我失去了一条腿,而镇长的儿子则身中诅咒,全身瘫痪。
之后,我们就都拿着一笔抚恤金退役了。我虽然少了条腿,但还能做点冒险者的活。而镇长的儿子就只能躺在家里让人全天照看,现在已经躺了半年了。”
他说完又长叹了口气,完全不抱希望地准备转身离开。常识告诉他,不会有人既有能力又愿意去救他的老战友的。
但是,妖精就是这样脱离常识的生物。
“那就让阿春去试试嘛。总比干等着强,没准就成功了呢。
虽然以前用得不多,但阿春的能力还从来没失效过呢!”
“就是啊,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嗯,我会尽力的!”
几只妖精似乎完全没有理解魔王之手是什么,它们下的诅咒又有多难缠。她们现在只是很单纯地认准了要做这件事。见他这就要走,妖精们纷纷围到了那弓箭手身边对他劝道:
“就带我们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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